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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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姬瀟月他們是連夜走的，偃府守門的甚至都沒發覺，是早晨偃惹去找姬瀟月只發現了一張字條。
“多有叨擾，切勿留念。”
八個字炸的偃府翻了天，本就提心吊膽等待審判的偃青崖和楊寒禮徹底沒了頭緒，他們實在看不懂姬家兄妹倆是什麽意思。
他們當天從胡族回來，只簡單吃過一頓晚飯，騙所有人說要休息後竟然連夜離開，連休息都不再休息一下。
等偃府發現想派人去追時，茫茫冰原上甚至都看不見移動的隊伍，說明他們已經出了冰原。
一大清早聚在前廳裏的人面面相覷，偃舒幾次想開口，看偃青崖臉色鐵青都只能作罷。
偃惹不在，他實在不願意相信姬瀟月只留下這八個字，翻箱倒櫃在姬瀟月住過的房間找了許久，也算有些收獲，他又在房間最裏面的櫃子裏翻出來一張字條。
“我絕不會向你低頭。”
於是偃惹拿著這張字條在空蕩蕩的房間呆坐一個時辰。
姬瀟月是回去認罪了。
或者說她想了別的辦法，總之，她是不想讓偃惹受到牽連。
偃惹同樣想把一切罪名扛在自己身上，不過他的意圖早就被姬瀟月發現了，才會有這第二張字條。
姬瀟月不會向他妥協，她牽連出來的事，是要自己承擔後果的。
可這是偃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。
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偃家，最後卻還是要她去扛罪，那也太過殘忍了些。
他將這些和其他人一說，偃青崖臉色就更難看了，沈默半晌，才重重一拍桌子，悔恨道：“我們簡直不配為人！”
楊寒禮偷著擦淚，直道：“偃家對不起她，她這麽好，我們怎麽忍心這樣為人。”
偃舒見狀勸道：“可也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害她，只是造化弄人，我們不如盡快想想還有什麽解決辦法。”
“哪有什麽解決辦法，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上京領罪。”
“那就上京領罪。”偃惹沈聲道，“我一個人去。”
“胡鬧，要領罪便我們全家一起去，你一個人是什麽意思，只你一人是偃家的？”
“可如果我們都去，誰來守邊關？”偃舒喃喃自嘲，“除了我們，誰還願意守冰原。”
一家人舉棋不定，確定不好到底要怎麽做。
這種討論偃小妹都是毫無精神的趴在一邊聽著，她說不出什麽有用的話，也完全沒心思說話，小孩子的心性更加單純，這陣子她始終郁郁寡歡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。
一個和她一起成長好幾年的朋友，一個她很喜歡的姐姐，甚至自己的父母竟然瞞著自己做這種有悖人性的謀劃，這都是讓她難過的原因。
偃惹視線在前廳轉了一圈，最後停到偃小妹身上，偃小妹還太小了，她什麽錯都沒有，怎麽能跟全家一起去赴死。
一直到最後也沒討論出來個結果，偃青崖就提議立馬往相府傳信，讓姬無岐攔住這兩個孩子。
哪怕能再晚兩天，他們興許都能長出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。
偃惹又回了姬瀟月住的那間院子，裏面收拾的一塵不染，東西和姬瀟月來前一模一樣，根本就像是沒人來過。
若不是他此刻心口空蕩蕩的疼，他都不敢確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是不是一場夢，光怪陸離讓人膽戰心驚。
他從來沒這麽大膽的不計代價去做過一件事。
偃惹揪著胸口衣襟輕笑一聲，之前一直麻木活在這副溫和的皮囊下，現在終於找到些真正活著的感覺。
這便算是活過了吧，人間一趟，不虛此行，同樣的，這條命也隨時可以為了一些讓心口酸痛的原因而付出。
姬瀟月連馬車都帶走了，這是早在他們回來之前就想好的，偃惹去後院見馬車也沒了問馬夫才知道。
他們還在回平遼的路上時，胡叔就已經派人以出去重打車輪為理由把馬車帶走了，那時他們就為離開做好了準備。
偃惹走到粟粟的馬廄前，摸摸她額頭小聲笑道：“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像在幻境裏，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幻境，像醒不過來似的。”
粟粟高高揚了揚頭，也不知道這回應是什麽意思，偃惹只好胡亂點頭應著，“對，我也這樣覺得，可我也不想醒過來。”
·
姬瀟月一覺睡醒都到了灤州城，她掀開馬車窗簾，外面天色大亮，一行人卻沒有打算停下來休息，還是趕路。
她問騎馬走在一旁的姬如敘：“你們不打算休息？”
她一個坐馬車的一覺醒來都覺得累了，怎麽他們好像不累。
姬如敘見她醒了伸手摸摸她額頭，弄得姬瀟月莫名其妙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後半夜發燒了。”
姬瀟月有些意外，“真的？”
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，姬如敘點頭，“叫你你醒不過來，我們一直趕路，連藥都沒法熬，只能讓你自己退燒，好在沒事，小玉已經去前面找好了客棧熬藥，我們到了就休息。”
姬瀟月點頭，又去看隊伍最前面的胡叔，她用眼神示意，問姬如敘，“胡叔怎麽說？”
“險些將我罵死，說我的想法愚蠢至極，也自私至極，而且沒有半點可行性。”
姬瀟月不讚同的搖頭，“怎麽會，明明這麽好的計劃，胡叔肯定是被我們嚇怕了，膽小鬼。”
姬如敘見她調皮輕咳一聲，“說多了一會又挨罵的恐怕就是你。”
姬瀟月立馬吐吐舌頭，縮回馬車裏去了，還不忘拉著長音道：“我餓了，我們快些走行不行！”
隊伍加快了行進速度，中午前到達了小玉找的客棧，姬瀟月餓了一上午總算吃上口熱飯，但還沒吃多少姬如敘就不讓她吃了，“就吃這些吧，把藥喝了。”
姬瀟月楞楞擡頭，“喝藥就不讓我吃飯了，我怎麽覺得吃飯會更好？”
若是以前姬如敘肯定舍不得讓她少吃，但這次不行了，小玉說她脈象混亂，是進冰原後大病一場身體沒養好，後面小病小傷不斷，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，必須喝藥養著。
所以姬瀟月出了冰原第一件事就是喝藥。
姬瀟月聽完姬如敘的理由實在沒辦法反駁，苦著臉將一碗藥喝下去，撐得難受，只能看著姬如敘慢條斯理用餐。
姬瀟月百無聊賴問：“殿下回信到底怎麽說，他同意了？”
姬如敘笑著將碗筷放好，“你再這麽生疏的叫，回京後懷勝就不認你這個義妹了。”
姬瀟月哼了一聲，“他若不認，我就將他糗事全抖落出來，讓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姬如敘並不認可，“這種事只在宮內做就好了，畢竟太子殿下還是要面子的。”
姬瀟月又哼哼兩聲，“所以到底怎麽樣？”
姬如敘笑而不語，伸手做了個手勢，意思讓姬瀟月猜。
飯後他去找胡叔，兩人商量下午啟程的路線。
他關門後瞬間，姬瀟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，她低頭想了很久，最後是被進來收拾餐具的小二打斷。
小玉在小二進來後就跟著進來，姬瀟月回覆尋常模樣，笑著問小玉下一次停到哪兒吃晚飯，能不能找兩道特色菜，沿途就當游玩了。
小玉答應下來，一邊收拾好床鋪讓她休息一邊道：“應該走靠東邊的線路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會快一些。”
姬瀟月還坐在桌邊，撐著手看她，“我哥說的？”
小玉沒答，就相當於默認，姬瀟月做出為難模樣，“為何要著急回去，他覺得我這辦法不靠譜？”
“並不清楚。”
看表情小玉是真不知道，姬瀟月微微松了口氣，倒是沒有全部人都瞞著她。
她在馬車上躺了太久，小玉再次催她休息時她十分不願意，“我們休息多久？我幹脆去馬車上睡好了。”
可後來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。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，再次醒來人在馬車上，馬車輕晃，身邊圍著馬蹄聲，再遠是街道上人群來往的聲音。
她就在這種環境下睡了一下午？
姬瀟月掀開簾子，姬如敘立馬靠近來問：“感覺怎麽樣，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“我又發燒了？”
姬瀟月十分不解，她不應該一直發燒啊，之前都好好的，怎麽出了冰原身體反倒變差了。
“不是發燒，你是睡昏迷了。”姬如敘又擔心又想笑，“怎麽會睡昏迷呢？”
姬瀟月瞪著眼睛看他，覺得自己有些丟臉，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不知道。
晚上的飯菜明顯豐盛很多，姬瀟月還是被盯著只吃了半飽，喝了一大碗藥。
喝完也沒心情再吃別的了，她坐在窗邊看著樓下來往的人，對面樓上掛的小紅燈籠已經有些發白，她突然驚覺一件事，猛的回頭問姬如敘：“年節過完了？”
姬如敘挑眉，“我到平遼是年節就近了，只是當時他們剛打仗回來，還沒來得及慶祝，後來你又去了胡族。”
姬瀟月在胡族也沒見到慶祝年節的，大概是因為胡族勢力分散，人心並不團結，這種團圓節也過不習慣，又是邊關剛打完仗，內部要起內亂，就更沒心情了。
姬瀟月有些遺憾，回頭靠著床邊盯著對面的燈籠，其實她見到過燈籠，在偃惹給她編彩繩的店裏，那時候還想過要一起過年節，後來忘了。
不過也算一起過了吧，雖然分散兩處，但認識了就算一起過了。
這是他們過的第一個年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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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瀟月他們是連夜走的，偃府守門的甚至都沒發覺，是早晨偃惹去找姬瀟月只發現了一張字條。
“多有叨擾，切勿留念。”
八個字炸的偃府翻了天，本就提心吊膽等待審判的偃青崖和楊寒禮徹底沒了頭緒，他們實在看不懂姬家兄妹倆是什麽意思。
他們當天從胡族回來，只簡單吃過一頓晚飯，騙所有人說要休息後竟然連夜離開，連休息都不再休息一下。
等偃府發現想派人去追時，茫茫冰原上甚至都看不見移動的隊伍，說明他們已經出了冰原。
一大清早聚在前廳裏的人面面相覷，偃舒幾次想開口，看偃青崖臉色鐵青都只能作罷。
偃惹不在，他實在不願意相信姬瀟月只留下這八個字，翻箱倒櫃在姬瀟月住過的房間找了許久，也算有些收獲，他又在房間最裏面的櫃子裏翻出來一張字條。
“我絕不會向你低頭。”
於是偃惹拿著這張字條在空蕩蕩的房間呆坐一個時辰。
姬瀟月是回去認罪了。
或者說她想了別的辦法，總之，她是不想讓偃惹受到牽連。
偃惹同樣想把一切罪名扛在自己身上，不過他的意圖早就被姬瀟月發現了，才會有這第二張字條。
姬瀟月不會向他妥協，她牽連出來的事，是要自己承擔後果的。
可這是偃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。
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偃家，最後卻還是要她去扛罪，那也太過殘忍了些。
他將這些和其他人一說，偃青崖臉色就更難看了，沈默半晌，才重重一拍桌子，悔恨道：“我們簡直不配為人！”
楊寒禮偷著擦淚，直道：“偃家對不起她，她這麽好，我們怎麽忍心這樣為人。”
偃舒見狀勸道：“可也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害她，只是造化弄人，我們不如盡快想想還有什麽解決辦法。”
“哪有什麽解決辦法，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上京領罪。”
“那就上京領罪。”偃惹沈聲道，“我一個人去。”
“胡鬧，要領罪便我們全家一起去，你一個人是什麽意思，只你一人是偃家的？”
“可如果我們都去，誰來守邊關？”偃舒喃喃自嘲，“除了我們，誰還願意守冰原。”
一家人舉棋不定，確定不好到底要怎麽做。
這種討論偃小妹都是毫無精神的趴在一邊聽著，她說不出什麽有用的話，也完全沒心思說話，小孩子的心性更加單純，這陣子她始終郁郁寡歡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。
一個和她一起成長好幾年的朋友，一個她很喜歡的姐姐，甚至自己的父母竟然瞞著自己做這種有悖人性的謀劃，這都是讓她難過的原因。
偃惹視線在前廳轉了一圈，最後停到偃小妹身上，偃小妹還太小了，她什麽錯都沒有，怎麽能跟全家一起去赴死。
一直到最後也沒討論出來個結果，偃青崖就提議立馬往相府傳信，讓姬無岐攔住這兩個孩子。
哪怕能再晚兩天，他們興許都能長出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。
偃惹又回了姬瀟月住的那間院子，裏面收拾的一塵不染，東西和姬瀟月來前一模一樣，根本就像是沒人來過。
若不是他此刻心口空蕩蕩的疼，他都不敢確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是不是一場夢，光怪陸離讓人膽戰心驚。
他從來沒這麽大膽的不計代價去做過一件事。
偃惹揪著胸口衣襟輕笑一聲，之前一直麻木活在這副溫和的皮囊下，現在終於找到些真正活著的感覺。
這便算是活過了吧，人間一趟，不虛此行，同樣的，這條命也隨時可以為了一些讓心口酸痛的原因而付出。
姬瀟月連馬車都帶走了，這是早在他們回來之前就想好的，偃惹去後院見馬車也沒了問馬夫才知道。
他們還在回平遼的路上時，胡叔就已經派人以出去重打車輪為理由把馬車帶走了，那時他們就為離開做好了準備。
偃惹走到粟粟的馬廄前，摸摸她額頭小聲笑道：“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像在幻境裏，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幻境，像醒不過來似的。”
粟粟高高揚了揚頭，也不知道這回應是什麽意思，偃惹只好胡亂點頭應著，“對，我也這樣覺得，可我也不想醒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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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瀟月一覺睡醒都到了灤州城，她掀開馬車窗簾，外面天色大亮，一行人卻沒有打算停下來休息，還是趕路。
她問騎馬走在一旁的姬如敘：“你們不打算休息？”
她一個坐馬車的一覺醒來都覺得累了，怎麽他們好像不累。
姬如敘見她醒了伸手摸摸她額頭，弄得姬瀟月莫名其妙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後半夜發燒了。”
姬瀟月有些意外，“真的？”
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，姬如敘點頭，“叫你你醒不過來，我們一直趕路，連藥都沒法熬，只能讓你自己退燒，好在沒事，小玉已經去前面找好了客棧熬藥，我們到了就休息。”
姬瀟月點頭，又去看隊伍最前面的胡叔，她用眼神示意，問姬如敘，“胡叔怎麽說？”
“險些將我罵死，說我的想法愚蠢至極，也自私至極，而且沒有半點可行性。”
姬瀟月不讚同的搖頭，“怎麽會，明明這麽好的計劃，胡叔肯定是被我們嚇怕了，膽小鬼。”
姬如敘見她調皮輕咳一聲，“說多了一會又挨罵的恐怕就是你。”
姬瀟月立馬吐吐舌頭，縮回馬車裏去了，還不忘拉著長音道：“我餓了，我們快些走行不行！”
隊伍加快了行進速度，中午前到達了小玉找的客棧，姬瀟月餓了一上午總算吃上口熱飯，但還沒吃多少姬如敘就不讓她吃了，“就吃這些吧，把藥喝了。”
姬瀟月楞楞擡頭，“喝藥就不讓我吃飯了，我怎麽覺得吃飯會更好？”
若是以前姬如敘肯定舍不得讓她少吃，但這次不行了，小玉說她脈象混亂，是進冰原後大病一場身體沒養好，後面小病小傷不斷，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，必須喝藥養著。
所以姬瀟月出了冰原第一件事就是喝藥。
姬瀟月聽完姬如敘的理由實在沒辦法反駁，苦著臉將一碗藥喝下去，撐得難受，只能看著姬如敘慢條斯理用餐。
姬瀟月百無聊賴問：“殿下回信到底怎麽說，他同意了？”
姬如敘笑著將碗筷放好，“你再這麽生疏的叫，回京後懷勝就不認你這個義妹了。”
姬瀟月哼了一聲，“他若不認，我就將他糗事全抖落出來，讓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姬如敘並不認可，“這種事只在宮內做就好了，畢竟太子殿下還是要面子的。”
姬瀟月又哼哼兩聲，“所以到底怎麽樣？”
姬如敘笑而不語，伸手做了個手勢，意思讓姬瀟月猜。
飯後他去找胡叔，兩人商量下午啟程的路線。
他關門後瞬間，姬瀟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，她低頭想了很久，最後是被進來收拾餐具的小二打斷。
小玉在小二進來後就跟著進來，姬瀟月回覆尋常模樣，笑著問小玉下一次停到哪兒吃晚飯，能不能找兩道特色菜，沿途就當游玩了。
小玉答應下來，一邊收拾好床鋪讓她休息一邊道：“應該走靠東邊的線路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會快一些。”
姬瀟月還坐在桌邊，撐著手看她，“我哥說的？”
小玉沒答，就相當於默認，姬瀟月做出為難模樣，“為何要著急回去，他覺得我這辦法不靠譜？”
“並不清楚。”
看表情小玉是真不知道，姬瀟月微微松了口氣，倒是沒有全部人都瞞著她。
她在馬車上躺了太久，小玉再次催她休息時她十分不願意，“我們休息多久？我幹脆去馬車上睡好了。”
可後來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。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，再次醒來人在馬車上，馬車輕晃，身邊圍著馬蹄聲，再遠是街道上人群來往的聲音。
她就在這種環境下睡了一下午？
姬瀟月掀開簾子，姬如敘立馬靠近來問：“感覺怎麽樣，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“我又發燒了？”
姬瀟月十分不解，她不應該一直發燒啊，之前都好好的，怎麽出了冰原身體反倒變差了。
“不是發燒，你是睡昏迷了。”姬如敘又擔心又想笑，“怎麽會睡昏迷呢？”
姬瀟月瞪著眼睛看他，覺得自己有些丟臉，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不知道。
晚上的飯菜明顯豐盛很多，姬瀟月還是被盯著只吃了半飽，喝了一大碗藥。
喝完也沒心情再吃別的了，她坐在窗邊看著樓下來往的人，對面樓上掛的小紅燈籠已經有些發白，她突然驚覺一件事，猛的回頭問姬如敘：“年節過完了？”
姬如敘挑眉，“我到平遼是年節就近了，只是當時他們剛打仗回來，還沒來得及慶祝，後來你又去了胡族。”
姬瀟月在胡族也沒見到慶祝年節的，大概是因為胡族勢力分散，人心並不團結，這種團圓節也過不習慣，又是邊關剛打完仗，內部要起內亂，就更沒心情了。
姬瀟月有些遺憾，回頭靠著床邊盯著對面的燈籠，其實她見到過燈籠，在偃惹給她編彩繩的店裏，那時候還想過要一起過年節，後來忘了。
不過也算一起過了吧，雖然分散兩處，但認識了就算一起過了。
這是他們過的第一個年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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